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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命:閱天機、俏如來
CP:葬閱

关于

【葬閱】現代 / 團圓

  • 桑田相關


  • 書裡收的最後一小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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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和閱天機在一起之前,葬魂皇其實很少在過節。

  葬魂皇大概才剛滿月就讓人丟在路邊,後來才被他口中的老頭──三古奇皇給收留。三古奇皇說來也是個怪人,有錢有閒有空間,獨居在一座豪宅別墅裡,不常與人互動,身旁也無妻小兄弟,只有一個不知是手下還是管家的墨禍妖龍跟在他身旁。三古奇皇獨有一個奇特興趣就是到處撿孩子回家養,問他何不乾脆開個育幼院,他也只嫌麻煩和偽善,不屑為之。那語氣說有多像道上混過的大哥就有多像。

  葬魂皇和炎凰煞鳳就是這樣被三古奇皇撫養長大,說是撫養,還不如說放養比較妥當,年紀稍大就被三古奇皇踢出門獨自生活去了。即便如此,他們還是挺感念老頭那幾年給了他們無須擔心三餐溫飽的日子,雖然他們誰也沒說出口過。

  說到過節,三古奇皇一個大男人也不怎麼細緻,頂多記得冬至吃吃湯圓應應景。每次一大鍋湯圓,除了要冒著被煮成一大團的風險,還得和炎凰煞鳳互掐爭誰的湯圓比較多。

  偶爾回想起那段吃飯如打仗的「艱辛」歲月,葬魂皇還是會不住的微微一笑。

  離開別墅後,葬魂皇倒真的沒有正正經經的過什麼節日。他總覺得,那些日子,就是該和家人一起過才有味道。

  反觀閱天機,雖然父母早亡,也許是祖母帶大的關係,傳統節日倒是過得有模有樣。

  舉凡上元元宵、端午粽子、中秋月餅、冬至湯圓……沒有一個節日會落下(不過情人節倒是常漏掉……),令人不知該佩服還是該驚恐的是,在現在這社會裡,那麼些東西還都是全手工製作,而非買現成的。

  閱天機只言祖母常說,過節最重那分心意,親手做的食物,心意才會真。

  「祖母過世後,也只有和悲中泣、知書三人合租房子那幾年有這樣在過節,只是我們三人工作時間常錯開,有時東西做了也不見得能一起吃。後來也漸漸沒了這般過節的心思。」

  「所以有此待遇的不只我一個?」

  「從今往後就是了。」

  「那我一定年年都這般陪你吃。」

  葬魂皇摟著閱天機的腰,將頭埋在那人頸間,一邊滿意笑著,一邊嫉妒當年同被如此餵養的兩人。

  遠方的無言悲中泣和暮雲知書忽感一陣惡寒襲身,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
  炎凰煞鳳常笑葬魂皇說,他和閱天機兩人,根本未經愛情那種熾熱的轟烈纏綿,就直接跳到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,不無聊嗎?

  葬魂皇倒不覺得他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。自相遇之初,他總覺與閱天機之間,像是已經走過太多太多,才終於重逢相守。現在這般寧靜平和的日子,尤如大旱後灑下的甘霖,即便旁人觀之淺淡如白水,他卻嚐得頗有滋味。

  柴米油鹽醬醋茶,雖是平凡無奇,因身旁多了那個想走一輩子的人,便成了人生百味。每個點滴,他都珍而重之。

 

  除夕前三日,葬魂皇早早就放了員工開始過年節去。在一片吾皇萬歲的歡聲中,他卻是和閱天機窩在辦公室裡,直到整理完最後一堆文件,才熄去公司裡最後一盞燈。

  兩人回到家後先是昏天黑地的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時,洗去歲末年關忙碌的疲憊,隔天才開始置辦年貨。

  年貨大街上賣的多是傳統乾貨和包裝鮮豔喜氣的糖果餅乾,他們其實沒有什麼特別要買的,來此沾沾年味的意思反而更濃一些。

  不過葬魂皇的確獨衷其中一家賣的辣味肉乾和麻荖,那濃郁的香味還有不黏牙的口感,總讓他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,沒注意就默默獨自吞下了一整包。但,一想到去年年節過後,自己多了一圈小肚子被炎凰煞鳳笑了好些日子,他打算今年還是當作沒看見那些食物,暫時略過好了。

  還沒等葬魂皇鬱悶完,購物袋裡卻忽然多了三包肉乾和麻荖。

  「一年也只吃這一次,魂皇就別糾結了。而且長了圈肉,躺著也挺舒服的。」 

  望向那笑意盈盈的眼,葬魂皇真不知自己該喜還是該嘆。

  熙來攘往的人群,面上帶著準備歸家團圓的欣喜和些微的緊張,許是久未與親人謀面;許是難解的人情糾纏,一年至終又是來年之始,或喜或憂,心所繫者不過希望新的一年平安順遂。

  在人潮之中,葬魂皇緊了緊交扣的指尖,只覺歲月安然。

  後來他們又繞到傳統市場和大賣場備齊所有食材,才驅車返家。

 

  初夕當天,葬魂皇和閱天機一早就開始在廚房裡忙碌。

  兩人份量自不必準備太多,但有幾道功夫菜頗花時間,總得先準備下去燉煮才行。所幸兩人都是會煮的,對彼此的想法也頗為尊重,一個廚房裡不能有兩個主廚這規矩,倒不用套在他倆身上。

  下午四點,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,閱天機忽然說要出門一趟,葬魂皇雖然心下好奇,但也只說了聲路上小心就目送人關上大門。

  閱天機一直到開飯前才回來,笑容滿面的抱著一箱東西,看起來挺沉的,葬魂皇連忙接手過來。打開箱子一看,卻是一瓶瓶的紅酒,看看那些年份,大概又是無言悲中泣酒窖裡的珍藏。

  所以閱天機這是出門打劫?雖然剛和閱天機在一起時,無言悲中泣沒少找他的麻煩,但現在他還是默默在心中為這誤交損友的可憐人,掬一把同情淚。

  「今年知書要隨霜節回老家,明日早上不會來拜年,今夜我們不醉不休如何?」

  想起去年暮雲知書一早來拜年時,被衣衫不整的他們嚇到直說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」,連聲新年快樂也沒講到就倉皇離去的樣子,閱天機還是有些忍俊不住。明知當時暮雲知書誤會了什麼,但到現在,閱天機始終沒有要澄清的意思。

  葬魂皇一聽,原來是下戰帖來著。於是頗有自信回道:「那自然恭敬不如從命,我也想看看你喝醉是什麼模樣。」

  葬魂皇知道閱天機酒量很好,不過平日在家中他們也只會偶爾小酌幾杯,所以閱天機的酒量深淺如何,他其實也不清楚。

  經過整日的準備,十菜一湯很快就上桌了。義式烘蛋、培根炒高麗菜、嫩煎鱈魚、長年菜……菜色頗豐,也都是常見的家常料理。由於份量都調整過,兩人吃來也不會因剩太多而浪費。

  他們開了瓶紅酒,一旁音響流洩出熱鬧的年節音樂。

  開動之前,兩只高腳杯在半空中互擊發出輕響,如寶石剔透的酒液晃蕩出微醺的痕跡。

  兩雙對視的眼眸滿盈如月牙勾起的笑意。

  「新年快樂。」

  「新年快樂。」

  生命中遺失的那一道殘缺,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。

  吃完團圓飯,兩人想到今晚的酒約,於是都早早洗了澡準備開戰。只不過當閱天機身上帶著剛出浴的熱氣,和沐浴露的清新香氣,拎著酒杯坐到葬魂皇身旁時,葬魂皇只覺得這仗還沒打,他就已經先醉了。

  電視裡守歲節目正熱鬧的播映著,客廳裡相對安靜的兩人一邊打牌一邊喝酒,不時還抓幾根辣肉乾來配。玩著玩著還訂下一條輸了的人要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的規矩。

  酒一杯接著一杯,葬魂皇有些數不清他們究竟開了第幾瓶酒,他已經開始帶上幾分醉意,坐在對首的人卻始終面不改色,淡然地輕啜,連打牌的思路都還非常清晰,讓他輸了一晚上,身家幾乎翻來覆去被掀了個透,雖然他本也沒什麼想要隱瞞的事。

  又一瓶酒見了底,掛鐘終於敲響十二下。外頭隆隆炮竹此起彼落,年獸被嚇得躲回山裡,人們終於安心團聚在一起迎接全新的開始。

  不知是誰先靠近,他們吻在了一起,一聲新年快樂融化於唇齒間的酒香,葬魂皇只覺自己醉意又更深了。

  喝了一晚的酒,血液似乎全被酒精稀釋,舌尖交纏的溫度就足以讓血液沸騰揮發。關於酒量的勝負已無人在意,他們熱烈卻又緩慢的廝磨著,享受被彼此奪去呼吸的感受。

    悠悠晃晃,彷彿漂浮於無重力的宇宙之中,沒有可以佇足之處,只能在彼此懷中停泊。

  閱天機被壓倒在葬魂皇的床上,鼻間全是酒香和獨屬葬魂皇的氣息,五感全被身上之人籠罩霸佔,越發緊促的心跳,卻像是拋下了錨,寧靜安適。

  任葬魂皇緩緩啃噬他的脖頸,種下火苗,一點一點灼燒他的靈魂,焚盡最後一絲理智。

  然後,然後……

  閱天機一直沒等到下一步動作,好奇地側首望去,卻看到葬魂皇埋在他的頸間──

  認真的,睡著了。

  看清這景象,閱天機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放聲大笑的衝動,忍得身體都一顫一顫的,也沒能把人震醒。

  半晌平復了心情,空氣中熾熱的溫度也散去了些,交疊的心跳,漸漸達到相同的頻率。

    閱天機靜靜看向睡得像個孩子的男人,素日裡震懾外人的冷俊氣息全都褪得無影無蹤。他伸手沿著那頭紅髮頂上的兩個髮旋繞了繞,都說有兩個髮旋的人都特別固執,這話倒不假。

  是固執,而非不講理。葬魂皇無論公私相處,都聽得進許多建議,生活中也從不強迫他什麼事,但,就只有一點絕對不妥協。

  閱天機微微抬起十指交扣的右手,即使人都睡熟了,還是執拗得不肯放,好像藉此在告訴他,我永遠也不會讓你離開。

  像是恐怖情人般的宣言,閱天機倒是樂在其中。

  永遠有多長他並不知道,他更相信這踏踏實實平凡無奇的每一日。

  昨日、今日、明日,一日一日不斷累積,或許也就能累積成趨近於永遠的數字。

  其實在遇見葬魂皇之前,閱天機常常會做一些奇怪的夢。夢裡他會看見一名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人,穿著不同的服飾,扮演不同身份,而他總會遇見另一名擁有焰火赤髮之人。他們兩人有時仗劍江湖、有時執劍相向、有時共閱江山;或笑或悲,或喜或慟,他們努力追逐著彼此,卻總是在最後錯肩而過。好似無論輪迴幾世,因果難斷,緣分不滅,始終糾纏不休。有好幾次,夢醒之時,自己眼角都懸掛著不知何時流下的淚,明明不是自己的故事,但那份傷懷卻直抵心湖,難以抹滅。

  而這些夢在他遇見葬魂皇後就漸漸消失了,常言道: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。雖然他不怎麼信輪迴,但若那些夢境都曾是某個時空的真實,輾轉至今,他們應能相守一世、執手一生了吧。

  前些天,他難得的又做了那樣的夢,只是這次夢裡,只有身著素衣古服的自己,他見那人將兩只酒杯交到他手上,淺淺的笑著。而他,讀懂了隱沒在笑意裡的那句話──

  『你還欠他一醉。』

  今日之舉也不全是因為夢境,只是時機剛好,順勢而為罷了,但恍惚間好像有了卻什麼心願之感。

  見著葬魂皇臉頰帶上紅暈的寧靜睡顏,閱天機忽然有些醺醺然的。

  「結果你還是沒有看見我喝醉的樣子。」閱天機笑了笑。

  不過沒關係,他們未來的日子還長著,他們有的是時間發掘彼此更多的樣貌。

  現在,他還是先期待明早眼前人清醒後,那精采的表情好了。

  像把葬魂皇當作抱枕般,閱天機緊緊將人摟住。

  他想,今夜一定能有個好夢。

  吾皇,晚安。

  

  曾經,他們睜開雙眼,面對的,是少了另一人的世界;

  而今,他們睜開雙眼,面對的,是一起開始的每一天。

 

  沉寂的夜,望盡繁華消頹、滄海桑田,始終沉靜的運轉。

  失序的雁,飛過千山,踏遍霜雪,終得與君再相逢──

  ──執手伴行,永不相負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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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
吾皇您這酒量還得再練練wwwww (被戳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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