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個深深墜入金光和域界坑的小花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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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命:閱天機、俏如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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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葬閱】黃粱 章五 心死。背叛神的使徒

章五  心死。背叛神的使徒

 

  「謀師,抱歉了。」

  他還未反應過來,就被人用掌風送進山窟之中,又聽人喚了一聲策書,本該用在皇者身上的結界竟反罩自身。山窟內的機關連帶啟動,將石門緊緊闔上。當初為防皇者以武力破壞的結界機關,而今卻成了將他牢牢困束的堅壁。

  「別怪策書,是吾命他如此做的。」門外的人,似乎帶著愉悅的笑意,「這次,終於換吾算計到你了。」

  方才一瞬之間,他便明瞭自己的皇者和弟子聯手做了什麼,明知無用,他還是用力敲擊山壁,一下一下,迴盪於空寂的山窟之內。所有聲響全都封鎖在此,這是他當初設計的術法,縱使裡頭的人放聲吶喊,外頭也聽不見一絲一毫。

  外頭的人又靜靜說道:「縱要逆天轉命,人力也或有窮盡之時。你吾都知道,這條路暫時要先止步於此。這不是你的錯。」

  「吾知謀師設此陣法,是為護吾周全。但謀師知吾,當明吾無法捨下弟兄獨自活下去。」

  「吾本逆天而行,即便天要亡吾,吾亦坦然無懼。只是,葬魂皇霸業可以至此而終,閱天機的道路卻不能停滯於此。謀師之才方能為蒼生開創另一個世界;而能為閱天機之君者,卻非獨葬魂皇一人。」

  

  一道石門,猶如彼岸黃泉,分陰隔陽,將咫尺之心無情割裂,擱至天涯之遠,再不相逢。

  他本該在彼岸那一頭,如今卻被留在這端,聽著本該是自己對那人說的話。

  他知道這是最後了──

  他要眼睜睜看著他的皇者與眾將步向死途──

  他卻什麼也做不了──

 

  「謀師啊,原諒吾的私心。」

  「請你,代吾閱盡那片天下,好好活下去──」

  隨著步伐聲遠去,皇者最後這麼說著。

 

  『凡與他牽絆深厚者,將為其命格所剋,不得善終。』

  恍惚之間,那聲預言猶如陰魂般纏繞而來,寒得磣人,冷得刺骨。

 

  敲擊山壁的指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,也不見他停下。鑽心的疼,昭示他還活著,但這一刻,他卻希望自己隨眾人一起死去。

  「吾知魂皇,魂皇又何嘗知吾……?」

  「這世上除了葬魂皇,誰又堪為閱天機之君?」

  外頭已沒了任何聲響,燃亮自己世界的魂光已邁向它的歸處。而他,卻從此沒了能回去的地方。

 

  「吾早就說過了,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。汝放棄吾說之方,顧念那麼些人的性命,選擇徐徐圖之;如今,輕易便為聖靈操弄,背棄汝等的他們,可有念及汝當時一絲不忍?」

  狂傲高亢的聲音帶著對世間純粹的惡意,褐色靈光一明一滅忽現洞中,宛似嘲笑他的無能。

  「三古奇皇你想如何?」

  「汝答應吾的條件,吾可還汝光明、賜汝永生,助汝完成未竟之業。」

  他沉默了半晌,最後抬起空洞無神的雙眸,淡淡道:「吾,答應你──」

 

  ***

 

  他獨自一人行於雪原之上,無人能想像,這片銀白世界十數日前才發生一場慘絕大戰。數萬兵馬被圍剿於此,天火烈焰焚燒,化去所有殘兵屍骨,純淨雪色掩去一片熾熱血海。無人聞問他們是誰;無人探詢他們為何而戰;無人為之憑弔傷懷,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,僅是一把煙滅殘灰,隨風消散。

  他一人踽踽而行,腳步踉蹌,耳畔此起彼落響起痛絕哀聲。

  什麼都沒有,什麼都沒有了──

  他終於能看清這世間,卻再也望不到最想見的風景。

  行至一處,他迅而低下身,徒手挖著厚積霜雪,指尖不用多久便開始隱隱發青,甚至迸出鮮血,但他全然不顧,只是更用力的挖著。奇異的是,指尖細小的傷口,不過片刻就開始癒合。迸裂復又癒合,癒合後又裂出血口,如此反覆,直到雪坑中現出漆黑槍身,他連忙將之拔起,復又向下挖了數尺,卻再不見他物。

  他終於停下動作,坐倒在地。

  他輕撫立於一旁的長槍,耗盡最後一絲眷戀,放聲大笑了起來。

  霜雪之中,雪髮紛飛凌亂,淚水如冰珠滾落,人卻是笑得癲狂。

  身上的傷可癒,碎裂的心卻再無法拼湊;擁有永恆的歲月,他的生命卻已然凝凍於此。

  這條路他會好好的走下去,只不過──

  ──從今而後,他亦不再是他。

 

  ***

 

  他的確恨天地,恨這個背叛他們的世界。

  可說到了頭,他最恨的──

  ──其實還是那個無能挽回一切的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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